這個至今看來可笑的譯名,說不定可是當年片商們煞費苦心激盪出來的結晶。
不僅名字要下功夫,「之」字後面所接的更是重要;片商真的很疼愛克里斯汀阿,「黑暗時刻」取得如此巧妙,讓人恰好可以想到他另一部蝙蝠俠的作品《蝙蝠俠:開戰時刻》。再看看前作:《重裝任務》,還以為他有演《駭客任務:重裝上陣》哩。
附上專屬主角的譯名,可不只專用於克里斯汀,尚有《布萊特彼特之即時毀滅》,導演類如《盧貝松之搶救地球》,作家也有參一腳:《史蒂芬金之迷霧驚魂》,作曲家亦有加入︰《安德魯洛伊韋伯之歌劇魅影》;連時事梗也不放過:《瘋流美之活人生切》。
看倌們,瞧著這譯名多麼讓人一目瞭然,毫不拖泥帶水,是吧……
那「黑暗時刻」透露出什麼樣的端倪?
「黑暗」,透露的勢必不是光明的一面;「時刻」,指的是某重要的時分,又輔以演員名,哇嗚!真是貼心到家的片名,如此地切中故事主旨,比不明的原名《The Machinist》,或稱「機械師」,乾脆俐落數十倍哩。
給勞苦功高的譯名掌聲鼓勵鼓勵!
**瘦身有成
不過什麼都不知道,連屬於何種分類也別先去了解,聞克里斯汀大名而來的影迷,本片絕對值得再三咀嚼。
光是看他的身材,就鐵定就讓人嘖嘖稱奇。導演布雷安德森﹙Brad Anderson﹚沒料想到克里斯汀會為戲付出這麼多:從173磅降至約110磅﹙約50公斤﹚,瘦了將近30公斤﹙靠金槍魚和蘋果的節食計畫﹚!短時間內又為了拍《開戰時刻》,又回復至正常體重。光是這樣的犧牲,就該頒給他「最佳精神獎」!
克里斯汀說減重之事,他也樂在其中;拍攝期間正逢夏季,高溫對他當下的狀況,適應地比其他演員好得多。也並非全然沒有問題:他得靠吸菸來控制食欲,而跑步時的疲態最為明顯,因為他幾乎已沒有腿部肌肉了!
這減重精神透露著︰減肥絕非不可能,但絕對要適可而止!﹙他的新作《燃燒鬥魂》又做了一次這樣的犧牲!﹚
**頗具精心設計的情節:影像背後的暗示﹙有劇情透露﹚
但拍攝前實則經歷了一段坎坷旅程:編劇Scott Kosar帶著此作品跑遍美國片商,雖然內容被讚賞,但實在過於詭異黑暗,幾乎沒有一家願意不願拍攝。後來製片移到了西班牙。
幸好如此精彩的劇情有被拍成影像,相較於同類型的片,本片鐵定在我十大佳片內。一般將「答案」當作故事的爆點,通常發生於片尾十分鐘內結束;但本片很快地就透露出端倪,到故事中段略能猜出一二,更精采的是動機的解釋﹙其他部影片的動機反而普通﹚。
更「慷慨」的是,影片中不吝惜地不斷釋出明顯與曖昧的線索,許多隱藏的橋段,同一件事背後卻隱含兩種以上的意義,「明眼」多聞的鐵定能從中發掘眾多含意。﹙駑鈍之我從imdb的軼事中豁然開朗﹚
推銷杜斯妥也夫斯基(Fyodor Dostoevsky)的好方法
編劇Scott Kossar想必獨愛作家杜斯妥也夫斯基的作品。最直接了當的是主角崔佛睡覺時掉落的書:「白癡」﹙The Idiot﹚──有讀過此書者,便能知曉「Marie」和「Nicholas」是書中角色。
而後於遊樂園中的叉路選擇:Crime and Punishment,「罪與罰」,而書中的主角,正是一極欲證明自己無辜的有罪之人。
最隱晦的,是整部戲都跟作家的作品「The Double」──譯為《雙重人格》──有所關聯。
方向的抉擇
經imdb的指示,才恍然知曉影片埋了許多「方向」的哏。「左邊」相較於「右邊」而言,所帶的負面意思較多﹙並非全部,如「左眼跳財,右眼跳災」恰好相反﹚:從英文字的另一含義來看,左方亦有「激進分子」的解釋,而右方則被賦予「正確」的意義。不說別的,閩南語中的右手,唸出來即是「正手」,可見不論東西世界的舊時代,大都認為右邊的選擇較佳。
影片裡,明顯的如崔佛的叉路選擇,遊樂場、十字路口、下水道皆往左走,除了最後一次下交流道的去向﹙或是可以看到監牢處是在崔佛的右手方﹚。
而裡頭人物受傷的部位都在左邊、「吊死鬼」遊戲也是從右血到左﹙暗示著最左方的字完成後,便是盡頭﹚
小細節
這得真得很仔細觀察才能發現端倪,如裡頭不斷出現的1'30,影片進行到90分鐘後,差不多正是答案揭曉時分;崔佛認為的嫌疑犯車輛號碼剛好是自己的車牌號碼倒寫﹙可見他重新買車時並未注意這點﹚;崔佛﹙Trevor Reznik﹚姓"Reznik "於捷克語為"屠夫之意"……
諸多的瑣碎暗示,多看一次就多一次意外的驚喜。
**黑暗啃食的歲月
忽略上述驚奇,憑故事本身便十分吸睛──僅從角色職業的觀點著眼,就已激發出無限想像。
Machinist,機械工,或機械師父。鎮日處理金屬切削的工作,被震耳欲聾的機台包圍,日光透進挑高的玻璃窗,卻無法灑落至地面,更別說陰霾時分了。
想當然爾,從事機械工作得要極高的專注力,無時無刻皆存在危險性,一失手一失足,就可能遭逢血光之災:是故,事前的防護教育以及防護措施的正常運轉十分要緊。
高壓﹙謹慎以及高噪所致﹚的環境,精神時時刻刻處在緊繃狀態,絲毫不能鬆懈。
故事即是將此職業與不為人知的痛苦過去結合,讓觀眾陷入「何為因,何為果」的推理思考。
崔佛那副彷彿僅存枯骨般的空殼晃動著觀者的情緒,用盡僅剩的氣力追求真相;自負面的能量累積,到極限,至爆發,找到了困其一時的無形枷鎖;於是,身處牢籠,潔白無瑕的空間即使無法洗淨所有的罪惡,至少可以獲得短暫的救贖。
因為崔佛不再逃避,誠實面對自己該背負的責任──此時,再也找不到過去的焦躁,而得到真正的平靜。
此刻,崔佛終於能睡個好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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